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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想的破灭无可避免,荒诞又极富悲剧性的生活。
奋力奔跑的日日夜夜,忙里偷闲,挤出来的一点时间里,我总是在回想,记忆中一帖一帖如放映机上播放的电影般的相遇,离别,重逢,笑语,泪水,到底哪一刻才是我内心真正的乌托邦。
空调冷风呼呼地往外吹,
透过半掩的房门,隐约传来张真源有规律的呼噜声,
丁程鑫转了转身,扯上滑落的被子。
脑海很清醒,说不清是腰上阵阵痛觉的压迫刺激,还是白日里这场“突如其来”的重逢带来的后遗症。
好像几个月前,还是五个人一起,
在离这不远的舞社挥汗如雨,
在半大的房间搞怪为彼此挑选服装搭配,
在一张床上讨论韩语发音,打闹不断,最后抱作一团,
在热闹的小吃街,笑得少年肆意,
留声机的音乐突然被掐掉,磁盘里的磁带突然崩断,连一场正式的告别都来不及说,匆匆写下潦草的结局,一切都让人怅然若失。
也许,我会学会怎么去离别。
墙上的时钟在滴答往后走,
丁程鑫右手枕在沙发旁的扶手上,撑着脑袋,沙沙走过的针,咚,咚,咚,无声地击打在心房。
默契的安静,或者,更多是打破陌生的寒暄后无言的对白。
在五分钟,还是十分钟前,是有过片刻热闹与喧嚣的,不过,就是一瞬间,笑过后,无人接下的梗,空气也自然顷刻间降下温来。
望着玻璃门,丁程鑫想,其他五个人,也许和自己一样,
夹杂着着紧张的等待,
是期待吗,脑海中浮现出人影,丁程鑫片刻间失了伸。
排练好的剧本,只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演员,在重复上演。
坚决下场离开的人是无法回来的,自愿,又或是被迫,想也不能,想也不敢。
门被轻轻推开,是贺峻霖,六道目光霎时间一起聚在他的身上。
一年多没见,他没有什么变化,眼睛扑闪扑闪,笑起来和小兔子一样。
不对,还是有变化的,长高了。
人已经到齐,快速扫了眼六个人,丁程鑫在心里默默问自己,这是久别重逢,开心吗。
人生能有几个久别重逢,能有几次破镜重圆。
是开心的,是应该开心的。
可是,在空气每处都充斥着燥热的夏天,每天都打开冰箱吃着的冰镇西瓜,到最后,却再没有第一次入口时的甘甜清爽口感,兴奋到要跳起来的心情,嘴里变得麻木,有些寡淡无味。
任贺峻霖挤着坐在在他旁边,拉起他的手臂,熟络地说话,想要破解这空气中弥漫着的丝丝尴尬气氛。
丁程鑫脑中突然浮现18年分开时,明明耸拉着眉毛,却强打起精神笑着对自己说“老丁,我们只是不在一起工作了”的敖子逸。
丁程鑫知道这有些不合时宜,
画面又转了转,不记得是景元还是天泽带着郑重眼光对他说“丁儿,你会越来越好”,还有那晚,重庆江边伴随着风声呼啸而过的轻轨。
记忆变得错乱,时间,空间。
一张又一张的脸飞快地闪过,有丁程鑫认识的,有些好像又不认识。
耳边不时传来贺峻霖的声音,却怎么也听不清,
只好附和着漫不经心回答几句。
脑中一片空白,又一团乱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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